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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随云再次见到任礼,是在某地方台的公益晚会现场。
他是执行导演,忙得嗓子吼到燎起火泡,临开场前最后三个小时,原本顺利的计划却全乱了套,压轴群舞的领舞中午坏了肚子,正在厕所吐得天昏地暗;主持人满面笑容地拿起话筒,麦克风喑哑得像只唱情歌唱到破嗓的鸭子。
他手下的年轻编导气喘吁吁,跑来跑去地救火,他胡乱挥舞着手臂让摄像调整机位,只觉自己的手臂也同机械摇杆一样僵硬。
办一台晚会不是人干的事,安随云潦草地从裤兜里摸出一截软塌塌的烟头,含在嘴里,让烟雾充满他的肺。他感觉自己已经有两个月没睡觉了,下巴上是细碎的胡茬,头发蓬乱得像鸟窝,眼眶焦黑得像淋过沥青——
任礼就坐在场边,微笑着看了看他,先是挥手致意,而后便向他走来。
安随云那装满了古柯碱和咖啡因的脑子里一片“嗡嗡”声,他不得调动全身力气回忆某位女作家的姿态,她一生中拍下的每张照片大都相似,微微昂着头,在乱世流离中也要先竖起孔雀的壳来。
他立刻把烟头推离了自己的嘴唇,揉了揉额头挺直脊背,像一根橡皮筋强撑着被拗成弓弦:“好久不见。”
“真是很久了,有十年没有?”任礼笑呵呵地看着安随云,二十岁的他是个讨人喜欢的青年,三十五岁的他是个讨人喜欢的商人:“你居然不抽长龙的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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