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连两天，庄宵都是警员宿舍重点关注的对象。

方婶给他送了两天汤，食堂给他开了两天小灶，休息时间宿舍楼安静得几乎没有声响，更别说张峰越，不是在接送就是在接送的路上，工作都只能堆到晚上赶。

庄宵有一种考不上警校都无颜面对江东父老的感觉。

考完忍不住找班主任估了分。

数学纯蒙的，他已经记不住答案了，取了一模二模三模的平均分——十六，认真写的多少都能记住，估完是个很悬的分数，只比去年录取线高六分。

庄宵内心十分忐忑，晚上压根睡不着，又不敢打扰张峰越睡觉，只能睁着眼睛发呆到天亮。

张峰越睡醒习惯性亲了他耳朵一口，低低说了声“早安”，正要抽胳膊起来，发现怀里的人抬起了脑袋，眼里全是红血丝。

“你每天都跟我说早安吗？”庄宵问。

“没，心血来潮，”张峰越轻咳一声掩饰尴尬，“没睡好？”

“叔叔，我怕我考不上……”庄宵垂下脑袋，钻进他颈窝里蹭了蹭。

“考不上就考不上，努力过就好了，”张峰越拍拍他的脑袋，“你也不适合做警察。”

“我哪里不适合了？”庄宵不乐意了。

张峰越沉吟片刻，“做个题吧，我犯罪，你能扣扳机吗？”

“你少来，别拿这种不可能的事情来掰扯，我犯罪了，你能开枪吗？”庄宵反问。

“这对于警察来说是一道很简单的题。”张峰越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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