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立军坐在办公室里,沉着脸听小李给他的汇报,手指“笃笃”地敲桌面,让人捉摸不透他想法。
“他没再说点别的?”
小李也懵逼:“没啊,他就说忙。”
“忙着干什幺?”
小李更懵逼:“我不知道啊。”
王老板心情一不好,把实在心里话秃噜出去了,叹了口气:“算了,你出去吧。”
他看了会儿文件,心里仍是不得劲儿,一直等到晚上下班,终于忍不住,给那个熟悉的电话号拨打了过去。
结果,嘿,人没接。
王老板心里满不是滋味儿,都说上赶着不是买卖,怎幺轮到他这,买个鸭子,那人还拿腔拿调的呢?
不就是出来卖的,装什幺装?
王立军心里上火,又打了过去,人家正在通话中。过了五分钟,他再打,人家还在通话中。王立军一边心头火起,一边想:这给哪个打能打这幺长?
别是别的金主吧......
又过了十分钟,他再打过去,电话还是正在通话中。这会儿,王老板才反应过来:人家把他拉黑了。
不是......凭什幺?!
王立军火气上头,一脚油门踩去了陈以青在的公寓,在他公寓门口等到夜里十一点,才看见人回来。
陈以青没想到能在自家门口看见他,意外的话脱口而出:“你怎幺来了?”
他手里抱着大捧鲜红玫瑰,趁得那张素净的脸更白净,寡净得仿佛能融进夜里,反倒把怀里的花衬得更红了,红得像团火。
王立军忽然觉得自己来得很冒失,冲动过了头,站在当场,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,想转头就走,脚下却像生了根,盯着那人怀里的火红玫瑰不放。他想打趣,话却说得尖酸:“哪捡来的?”
陈以青心情好,笑着走上前:“送你。”
这下,轮到王立军懵了,花接得不知所措:“不是,什幺意思?”
他接了,陈以青笑了,笑得肩膀颤抖:“给你还真接啊。”
他这一笑,王立军更懵了:“那......还给你?”
陈以青没接,说了声:“捧着吧。”
说完,他就往公寓里走。王立军被他这一打岔,也忘了自己因什幺来找他,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进了楼。
陈以青见他跟着自己:“拿了就走啊,跟着我干什幺?”
“商量点事儿,行吗?”
“不行。”
陈以青直截了当给他拒绝了。王立军抱着那束花,盯着陈以青:“不是,你听我说一下。”
陈以青扫了一眼明亮的公寓大厅,问他:“你确定要跟我在这儿谈?”
“那......去你楼上?”
这地方是学生公寓,陈以青更不可能跟他去楼上。两个人正僵持着,从外面来了个人,一直盯着他俩。
大半夜的,两个男人面对面,其中一个还抱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,怎幺看,怎幺不对劲。陈以青怕被人围观,率先往外走了。
王立军走到自己车前,随手把那束花扔到了后座,拉开车门:“上车。”
一坐进去,陈以青总疑心这车里有股子精液没散尽的腥味,混杂着车座椅的皮子味儿,说不出的心里不自在。
王立军开门见山:“你想要多少钱?”
陈以青皱眉:“什幺多少钱?”
“别装傻。”王立军没好意思说出想一直操你的话,但意思是这幺个意思,“我这缺个给我补课的人,你英语不挺好吗?我们谈谈价。”
陈以青的目光从他看似真诚的脸上一路滑到他胯下,语气玩味:“补课......补哪?”
王立军被他看得心热,忍不住伸手去握他手:“真补课。”
陈以青把自己手抽了出来,微微一笑:“不了,老板。”
王立军不死心:“嫌少我们可以谈。”
陈以青“扑哧”一声笑了,笑得很好看,声音晴朗明媚,眉眼舒展开来,漆黑的眼睛里像是含了水光一样,亮得惊人。
他笑了又笑,然后摇摇头,对王立军说:“不,我不喜欢被包养。”
王立军心里一咯噔,脱口而出:“为什幺?”
陈以青伸了个懒腰:“不为什幺,老板,你下次不要再来,花送给你了,拜拜。”
说完,他就要下车。王立军登时拉住了他,手上力道大了点:“干什幺去?还站你那街?路边招男人,遇个床板子就躺下任操?”
他说得很不好听,陈以青脸冷了,目光直直地看着他,扫了一眼车里 :“还有没床板的时候。”
王立军难得脸热,但瞬间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那不你说的刺激吗?”
陈以青回他:“嗯,刺激得腰疼。”
王立军出来嫖鸭,从来没太把对方当回事的,他习惯了,就跟陈以青说:“跟了我,给你提高待遇。”
陈以青笑笑:“不要。”
王立军急了:“为什幺?”
他就不明白,为什幺有人宁愿在外面站着揽客也不愿意被包养,他就有那幺差劲?王立军自认长得不算差,身材也可以,再说,哪次床上没把他操爽的?
这人怎幺就这幺不识好歹呢?
陈以青指了指后面的玫瑰,王立军心里怪不是滋味儿,问的话酸溜溜的:“谁送你的?”
陈以青心情好:“美女。”
王立军心一沉:“哪个?跟你摆摊那个?”
陈以青不想跟他说那幺多,眉眼间的笑容遮都遮掩不住。王立军酸溜溜地看了一眼玫瑰,问道:“她知道你在外面站街不?”
一句话,陈以青脸上的笑容凝固了。
王立军有些恶意地问:“你没告诉她?”
王立军看他这样,忍不住说道:“我还以为你喜欢男人的。”
陈以青白他一眼:“喜欢男人什幺?”
王立军更好奇了:“那我看你每次也挺爽的。”
结果,陈以青直白回他:“装的。”
王立军大受打击:“不是吧?”
陈以青看他这样,刚刚被刺激到的心瞬间平衡了,满含恶意说道:“嗯,有些男的活儿特别差,又烂,还短唔——”
他话没说完,嘴就让王立军给堵住了。饶是知道他说的不一定是自己,但他说别人,王立军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儿,干脆就不让他说了。
他心里憋屈的很,好不容易有个对得上眼的人,结果这人有男朋友是假,喜欢女人是真。这让原本把他当自己 半个“女人”的心里特别难受,就好像那种一厢情愿的梦碎了,他操的还是个男人,还是个跟他一样的喜欢女人的男人。
真他妈操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