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织死的那天，东京下着小雨。

雨丝细得像针，一根一根扎在藤原家落地窗上，发出极轻的“嗒嗒”声。

她躺在客厅地板上，脸色发青，挂着白沫的嘴角却勾起，微笑着，像在做着什幺幸福的美梦。

她肚子微微隆起，那是第二次怀孕，大概有五个月了吧。

谁的孩子？

谁也不知道。

也许是怜司的，也许是上周来的那十几个男人中的任何一个。

大概诗织自己，在死之前都已经分不清了吧。

怜司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，抽着烟。

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，像一座小小的灰色坟墓。

他盯着她睁大的眼睛，那里面什幺都没有，连死前的恐惧都没有。

只有一片空洞的、彻底烧空的黑色。

他突然笑了。

笑得肩膀发抖，笑得眼泪都出来了。

不是因为愧疚。

而是因为，他发现自己心里什幺都没有。

没有愧疚，没有痛苦，没有爱，也没有恨。

什幺都没有。

他曾以为自己可以怜惜这个女人。

曾以为自己可以毁了她，也可以救她。

结果呢？

她连帮他完成复仇都做不到。

她老公甚至一次都没有真正崩溃过。

她就这幺死了，像一滩烂肉一样，毫无价值地死了。

他擡脚，狠狠踹在她小腹上。

那微微隆起的肚子陷下去一块，又慢慢弹回来。

他又踹了一脚，再一脚。

尸体晃了晃，像一个破布娃娃。

“操你妈的。”

他低声骂，声音嘶哑得不像人声。

”真鸡巴没用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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