训练馆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胶皮和汗水混合的酸味。顶棚上的白炽灯大亮着，光线刺眼得让人发晕。

“嘭！”

一个排球狠狠砸在地板上，弹起的高度差点撞到天花板。

叶鸣喘着粗气，双手撑着膝盖，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地板上，汇成一小滩水渍。他觉得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快要炸开了，太阳穴突突直跳，耳边全是尖锐的嗡鸣声。

“看什幺看？捡球啊！”他猛地擡头，冲着旁边几个正在擦地板的小队员吼了一嗓子。

那几个小孩被吓得一哆嗦，赶紧低头去捡球，大气都不敢出。

叶鸣吼完这一嗓子，只觉得更烦躁了。脑袋里像是塞进了一团乱麻，怎幺扯都扯不清。这已经是第三天了。自从那个该死的魔鬼周结束后，他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。身体明明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，可只要一闭上眼，脑子里就是周驰那张冷冰冰的脸，还有鞭子抽在身上的那种火辣辣的触感。精神亢奋得像是在吸毒，身体却早就透支到了极限。

“叶鸣。”

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
叶鸣后背僵了一下，慢慢转过身。周驰穿着一件黑色的运动T恤，双手抱胸站在场边，眉头微皱。

“教……教练。”叶鸣的气势瞬间矮了半截，原本那股无名火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了，只剩下满心的疲惫和一丝心虚。

周驰没说话，大步走过来，伸手捏住叶鸣的下巴，强迫他擡起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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